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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天锦又怎会理解,一个再狂妄自傲的人,在深爱面前都是有些自卑的。她的每一次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有一种四面楚歌之感。
有时候这种感觉,甚至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心中有一团怒火,不断燎烧着自己。
“我一直以为你跟谢琰是绝无可能了,因为你们之间隔着国仇家恨,我以为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刘裕凝望着天锦的双眸,好像从她身上折射出的渺小的自己,他极度失望,“没想到你宁愿抛弃国仇家恨,也不愿和我消除那点误会。”
国仇家恨?
误会!?
唐七愣在原地,微微低下头去。
刘裕有一句是说对了,天锦和谢琰是绝无可能的了。
唐七也不知道为何,原本相爱的人为何会走到绝路上去的。或许是缘分不够深,又或许是出现的时间不够对吧。
如同谢琰没有在淝水遇到天锦,他也像刘裕一样,在淝水之战以后相遇,他们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
唐七内心低叹,或许也不会吧,当她不再是天锦时,她就不会爱上谢琰吧。
一想到命运如此,唐七心里一阵悲凉。
天锦刚与唐七说清关于家国仇恨的事,刘裕又再提起,天锦不由得一阵恼火,“我们都在捍卫自己的家国,他没有做错什么,我也从没有真正恨过他。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顶天立地的玉君子。”
话落,天锦就后悔了。
她仿佛看到刘裕的心迅速崩裂的的痕迹,他的神情失落至极。可是说出去的话,又怎么能轻易收回。有心话就像利剑一样,会深深的刺进心头,纵然可以拔出,但留下的剑痕,就算用一辈子的时间都难以抹平。
“那在你心里……”刘裕晃了皇身体,神情悲哀的低问,“我又是什么?”
他悲恸的目光犹如阳光般灼痛天锦的眼睛,她侧过首,避开了他的脸,低语,“你走吧。你是刘军的统帅,目下战况紧急,不能擅离前线。”
刘裕唇齿微颤,瞬间红了眼眶。
“我是刘军的统帅,更是你天锦的丈夫,连一个女人都守不住,还谈什么去守千军万马!”
震怒之下,刘裕抬手撕开了那副绝代风华的画作。
“嘶——”一声,唐七和天锦身形都忍不住动了一下,内心想要阻止他的举动,然而那副画已经一分为二的被扔在地上。
唐七凝望着那副画,痛心疾首,好像被撕开丢弃的不是一幅画,而是一段过往。再抬首,迎上的是刘裕睥睨又愤怒的目光。
他豁然拔剑,刃光闪烁,直指唐七。
天锦心头一颤,呵道,“刘裕,你要干什么?”
“谢琰,谢大将军。”刘裕冷哼,豁然又讽刺笑开,“哈,说来也是缘分使然,我刘裕与你之间不管是变换了身份还是换了地位,注定都要有一个了断。与其后面一再纠葛,不如现在就来个痛快。”
唐七站直身体,声音平稳气段掩饰不住的凌厉,“刘太守,谢琰已经死了。历史的洪河已经将他淹没,他输了。唐七一个浪人,不值得太守动怒。我与主上相敬相助,绝无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