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再也无从转移,像被什么死死锁住了般。
里屋的装饰也很清朴,只是墙上悬挂的那幅画,直催人泪下。
那幅画画的是一位巾帼英雄,她一身烈火戎装,怒马长枪,厮杀在战火燎烧的沙场。
她神情坚定,不惧刀枪,英勇肃杀却又美轮美奂。她的身后是一面大旗,撰写了一个鲜血晕染过的锦字。而她的更远处是宽广的淝水,水流湍急。
多么熟悉的身影,恍如镜面一般倒映在天锦的视线里,与记忆中的景象完全重合。
这分明就是她天锦啊,是北国赫赫有名战国公主,是二十万大锦军的少帅锦公主!
而这画上每一勾每一笔都那么相似与熟悉。
是他……
淝水一战存活下来的人中,不会有谁像他那般,如此熟悉她的神态。更不会有谁温柔的笔墨,会像他这般倾注感情。
那不会是巧合,更不会是模仿。
再定睛一看,这幅画的下方落款……
天锦凝望着画像,泪水盈满眼眶,她豁然明白了很多,低喃轻唤,“谢琰……”
“来人,快来人。”天锦慌忙从后院里冲出,直呼来人。
“公主。”秋水连忙迎上去,以为有什么事,急问,“公主有什么事吗?”
“唐七呢?你有没有看到唐七?”天锦拉着秋水,极期切的问。
公主这么着急,竟然是为了问唐七。
秋水摇了摇头,“没,没看到。”
院子就这么大,一路走来竟没看到也没问到唐七。
天锦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啊。”
“是。”
天锦一路向外跑去,走到门口又拦着一位扫地老者问,“陈伯,你可看到唐七公子?”
“哦,看到了,刚急冲冲的出去了,也不知道……”
陈伯一指方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天锦生生打断,“哪边走的?”
“出门左拐了。”
“谢陈伯。”
陈伯好奇的看了看天锦的身影,忽而想起什么,惊呼道,“啊,公主,您可以看见啦。太好了,太好了……”
天锦顺着陈伯指引的方向一路找去。
他走了,他又走了……
他总是这样,总是不告而别。他自以为是的觉得这是奉献,可对天锦来说,这是折磨,是残忍的折磨。
当初在淝水之地,他们以一曲《虞美人》相知相许。
那时候的谢琰隐姓埋名,化作云殊,借以游山玩水的名义探查地形。
当时赶着去淝水之地与太子汇合的天锦,在林中休息时,吹响了一曲《虞美人》。
谁料这荒山野岭中,会引来另一支玉笛的合奏。
以天锦笛音为主,对面深山里的笛音为辅,原本一曲孤傲的《虞美人》,奏成了山水间的天籁。
不知是谁如此才华横溢,一曲副歌便吹进了天锦的心里。
天锦不听朱瑾与辛夷的规劝,执意要到深山中去见一见她的知己。
如果天锦早知道这一见,会迎来如此凄苦悲痛的命运,她一定不会去。
可是命运之所以迷人,就源于它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