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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梦鸾凝望着目盲锦公主心有不舍,想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知道,朱瑾会将锦公主照顾得很好,可是命运总是不断的在折磨她。
谢琰也好,刘裕也好,都是她生命力的劫难;失去光明,失去孩子……潘梦鸾甚至想不通,为何老天要这样磨炼一位女子。
难道,她会是那条龙吗?
对于司马元显的举动,潘梦鸾当然想不到更好的解释。她怎么会猜到,那个冷血阴鸷的年轻权者,会为了一个女人倾尽一切。
“大人,您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刑部温大人也以为是,不免为这个年轻的骠骑将军忧心起来。
骠骑府的庭院深深处,司马元显正襟而坐,庭院静僻,茶水温热。
而他正对面坐着的分别是刑部温大人和副将谢忠,都是一脸不解与担忧的看向他。
“因孙恩之战导致内部防布空虚,致使桓玄起兵攻下许多城池。现在出兵正是时候。”司马元显如此说着,又慢悠悠的捧起茶喝了一口,再轻轻放下。
要讨伐的理由随便都能想出好几个,他当然不会道出真正的原因。
温大人和谢忠对望了一眼,倒也没有怀疑。当初孙恩起义本就是他激起的,为了这天下他早已蓄谋已久,什么时候出手都不稀奇。
温大人思绪了一下又问道,“您让刘太守支援刘劳之,却调派到不同地方,是想包围桓玄吗?”
“不。”司马元显神色凛然,眼眸里闪过一丝恨意,“桓玄就再让他嚣张一段时间,此次真正的目的是刘裕。”
“刘裕?”这次连副将谢忠都有些不解了,“刘裕手握重兵,大人您不是要让他抵制桓玄的吗?”
“他只会和桓玄联手,不会真正相抗的。”司马元显冷哼,对于刘裕和桓玄的过往,他比朝中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在南朝未亡之前,桓玄和刘裕是不会斗得你死我活的。桓玄造反,指望刘裕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谢忠一身戎装,微一动腰间就发出佩刀摩擦铠甲的声音,“那将军的意思是?”
“刘裕必须由我亲自来除掉。”于情于理,刘裕只能死在他手中。
“啊?您要与刘裕相抗?”温大人有些诧异的重复了一声,觉得甚为不妥,他反驳道,“不管怎么说刘裕还是站在朝堂立场的,桓玄到底是个反贼。您要与刘裕相抗,朝廷里的人又怎会坐视不理。”
司马元显扬了扬嘴角,这种可能性他早已想过,不免阴鸷道,“如果他的立场不是朝堂了?”
“大人您的意思……”温大人随即明白过来,栽赃陷害可是在朝为官的必备技能。
想要名正言顺的攻打刘裕,什么时候打,还不是看他司马元显的心情。
谢忠拖着下颚略考虑了一下战术,还是觉得时机不妥,“将军,现在桓玄已经逼近建康,如果我们再和刘裕起冲突,恐怕要腹背受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