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站在门口,刘裕目光阴郁的看向屋内。
屋内没有人,侍奉的婢女都被赶了出去,只留下朱瑾一人守着。床前的帷幔静静垂落,似乎能看到一个重伤的灵魂在慢慢呼吸着。
她虚弱安静的时候,连屋子里的摆设都显得那么死寂。
“她还没有醒吗?”刘裕收回了目光。
朱瑾低声,“醒了,又睡过去了。”
“我进去看看她吧。”刘裕抬脚上了一个台阶。
他想进去看看她,不说话也行。
然而朱瑾再次拦住了他,并不打算让步,声音低小却坚定,“公主睡得浅,容易惊醒,驸马还是别打扰了。”
刘裕有些失落,他收回了脚步,退下台阶。
他知道,这是天锦的意思。
“那她要是醒了替我告诉她……”刘裕看向屋内的帷幕,神色哀伤,“不管发生什么事,我爱的人一直都会是她。不管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发生多么糟糕透顶的事,她在我刘裕心里,依旧是最珍贵的。我会遵守许诺,一直陪伴着她,希望她也要记得……要一直陪伴彼此,走过慢慢荆棘路。”
帷幔里的人,眼眸轻闭,缓缓匀称的呼吸着,似乎睡得很安稳。
朱瑾静静等他说完,看了看屋内,什么反应也没有。
她回过首,对着刘裕点头,“等公主醒了,我会转达给她的。”
刘裕没有说话,目光一直凝望着屋里沉睡的人。为了不打扰她,他一步步的向后退去,最终转身离去。
朱瑾依旧守在门口,当刘裕的身影消失在望舒苑时,她听到屋内传来抽泣的声音。
她侧过脸看向屋内,没有上前安慰,而是静静看着、听着这一切。
床榻上,刚刚还安睡的人,此刻已经抬手死死蒙住自己的眼睛。然而泪水,依旧从她的指缝总流出。
锦公主出事后虞美人内部尤为震惊,甚至因为文锦的生死去留还大吵了一架。最终因为她已被刘裕赶出建康府,又因为她是锦公主的是亲姐姐,且没有找到充足的证据便暂且留她一命。
“这个刘驸马真是中看不中用,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打什么仗。”
说话的正是月姬。
办完任务后听闻锦公主出事,连夜赶了过来,辛夷也一同陪着。
这都过去半个月了,锦公主的脸上一点起色也没有,还满脸忧容的,看得月姬尤为心痛,不免斥训起来。
“他一个臭男人,早被美色迷得鬼迷心窍了,哪还注意到孕中的公主?”辛夷也是眉头紧锁,愤恨不已,“那个文锦留着必然是祸害,现在赶走了,谁知道哪天会不会被召回来。”
“就是。”月姬紧了紧袖内的刀柄,狠狠道,“听说药还是他亲自灌下去的,鬼知道这是不是一场早已串通好的阴谋。”
两人一言一句,越说越气。
“好了,你们是来看病人的还是抱怨的?”朱瑾在旁制止了她们的话,“当时情况紧急,锦公主也是命悬一线,迫不得已才那么做的。”
她总是贴身跟随着天锦,心思又细腻,很多虞美人中的下属只能看到主上的表象,只有她最能洞悉天锦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