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属下收到城外的来报,好像发现可疑的百姓。他们深更半夜的,不来也不去,在某个地方晃荡着。”
“抓了吗?”
“没有打草惊蛇,盯着了。”征还不过二十左右的男子,还很年轻,但行事已是极为老练的了。
现在的安宁不过是勉强得来的表象,杀机从未退开,今夜又是举城欢庆的日子,难免会有人伺机而动。
“多派点人手,继续盯着。”紫琦冷冷下令,停顿片刻又叮嘱道,“你继续在那边等他,如果再有什么事就派其他人来报,此事必不可出差错。”
“是。”副将眸光一亮,有力答应,没有任何犹豫或疑问的离开。
放质子离开是杀头的大罪,一个差错还会祸连家族,但征还依旧是不管不顾的去执行命令。至于原则、疑问这些他的心底一概没有,如果非要有个解释的话,那便是只要是紫琦公子的命令,他都会无条件的去执行。
不问因,也不问果!
征还走后,紫琦的手按上了剑柄,深邃的目光投向城外辽阔的天地。借着星光,他好像能看到有什么影影绰绰的东西在靠近,宛如森幽鬼魅。
原本萧条却在一夜之间热闹起来的皇宫,正是歌舞升平的好时候。熙宝一路坐的八台的奢华大轿,被抬到了一座大殿外。
整条路上人们夹道相迎,为她欢呼、为她祝贺。可是越是热闹的人群,她越是觉得自己置身在严寒之中。她不会忘记,那些为她欢呼的人,都曾冷眼看她,甚至践踏于她。现在,又渴求她的出嫁,能给她们带来安宁。
吉时已到,熙宝在枫凰的搀扶下,走进大殿。他的丈夫也是红衣广袖,早在大殿之中等着她了。耳边传来父皇和皇后的笑声,她隔着喜帕都能感受他们端正大气的模样。他们是一群什么都能放得下的人,他们没有留恋,他们的手中什么都有,却也什么都没有。
拜完堂后,熙宝又在枫凰的搀扶下回到了一处临时的新房,那已经离前殿有些距离了。
屋门被轻轻地带上,外面的喧嚣突然被阻隔,红烛微微摇曳,勾拉出新娘孤寂的身影。此刻熙宝就像一个奴仆一样,等待着主人的到来。而且,还要盛妆打扮的将自己献出去,真是可笑又可悲。
似乎等了许久,门再次被轻轻推开,寒风伺机而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熙宝隐隐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脚步渐渐靠近,然后停留在她不远的地方,短暂的沉默后他拿起了什么东西,又向她靠近。直至来到她的脚边,才停了下来。
“现在的心情是不是很复杂?”慕容冲没有像熙宝预想中的那样挑起她的喜帕,反而问了她一个不适宜的问题。
是的,她的心情很复杂。这本该是女子最幸福的一天,但她却没能像从前想得那样高兴。
熙宝看着喜帕边缘的流苏晃动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开口,“有一点,大概是喜悦又彷徨吧。”
这样的回答只是让慕容冲鄙视一笑,“不论男女,嫁娶都是一生中最值得期待的时刻之一,如能得自己心仪之人,那必将是人生一大幸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