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南橙楞了一下,点点头脚步虚浮的出了门。
他当然相信李青如果想处理好的事情,没有办不成的,但是看李青这好瑕以待的样子似乎是不太想把这件事处理了,但是这关于他的丑闻发酵后对他又能带来些什么好处呢?
轻则害的律所名誉受损,他自己个儿倒是早就投资了律所不少股份,就算被董事会摘取了挂名合伙人的资格,每年也能坐享分成,这辈子当然是衣食无忧了。
但是这样一来,他的事业可算是毁了,毕竟无论是再走投无论谁也不会找个污点律师为自己辩护。
更严重的是,这件事如果耽搁了李烨的上位,那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即将面对的可不单单是失去了十四年中一把手的位置,恐怕是失败的瞬间就会有不少别的力量豺狼虎豹般的扑上来,在中央也难也任职了,不被扣上个贪污、枉法抓起来囚禁都算是轻的了。
想到上午许丽娜离开的时候,万种风情的对李青说了句放心,南橙突然脚下一停,翻了翻这则新闻的原始出处,正是烽皇传媒。
南橙叹了口气,脚下的步子也轻松了不少,不过他一面收拾一面用十分怜悯的目光看了看对面毫无察觉发呆中的池玉。
最后临走前,他还是好心的将自己的笔记本放在了她桌上,“池姐,咱们李律师摊上大事儿了,你快看看吧。”
“我先下班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儿也早点回家吧。”
池玉被他出言惊醒,连忙跟他道了别,眨眨眼看了看他递过来的电脑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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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滑向了六点十五,李青的办公室里一片寂然,静静地。
外面的天气已经擦黑了,天边有些太阳的余光不依不饶的挣扎出来,但是也只够照亮天边那一小片云而已。
从刚才池玉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之后,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池玉红着眼圈看着李青,李青见她不说话也不问,就任她看着,一面从容的收拾着自己桌上的文件。
夕阳照的他背后像是镶了一片橙色的金边儿,真正的金镶玉。
办公室里没有开灯,池玉盯着他的剪影口干舌燥,不知道要说什么。
是该说对不起我不该什么都不知道,还怪你不可怜许丽娜,心心念念的让你非要去赢了许丽娜的案子,因为案子即便赢了对他的风评也并没什么好处,而且还牵扯出了他的家人。
还是该说对不起网上现在又因为你的我的照片,闹得万分难堪,无数的脏水都泛着阴森森的毒尽数泼在他身上,不知实情的网友们看图说话,叫骂正在持续发酵。
似乎千万种抱歉的情绪,都不那么能够轻易的说出口。
思来想去,从一开始的重逢直到现在,从李青帮她安排了一份高薪的闲置,再到在池母面前装模作样的化解了池母的一桩陈年心事,再到这些个乌七八糟的案子,李青似乎一直实在对她示好,根本没有什么做错的事情。
但是她却不一样了,她好像根本没有什么做对的事情,连去他家过夜被抓拍到的照片,也都是自己要去他家帮忙赢了许丽娜的案子的原因。
抱歉的话不知道从哪开始说,愧疚就像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像是一旦说出了口,有什么藏不住的心意就会顺着这个突破口决堤而出。
终于刺耳的电话声打破了宁静,李青等着电话响过三声后,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怒气连站在一旁的池玉都能感受得到,李青只是淡淡的回了:“好,知道了爸。”
随后李青先开了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池玉,我爸要见你。”
池玉下意识的想拒绝,但是嘴被愧疚的心思绊住了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下一秒就响了起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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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玉这会儿局促不安,外面的街道上慢慢变得昏暗起来,有不少商家已经将门口的招牌打亮。
她坐在副驾驶,不停的搓弄着衣角,李青已经开了半小时的车,前方的道路开始变得越来越不熟悉。
“我是不是得回家换身衣服?”她喏嗫着。
李青倒没有她的不安,怡然自得的开着车,一手搭在中,央的扶手上屈指敲着,仿佛即将回家挨训的人并不是他。
“为什么?”
“.…..”池玉开始有些后悔没有一早听了池母的话,平日里池母给她买的,被她全部压了箱底的裙装现在倒是能救命。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池玉本来就自觉很长了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大众脸,何况今天因为要坐车来回四个小时跑个大老远的去上庭,为了在车上坐的舒服,穿的更随便了。
下面穿了一条阔腿的牛仔宽裤,上面套了一件裸粉色的帽衫,外面罩着一件黑色宽松的棒球棉服。
一点儿没个正行,起码要是池母这会儿看见了她,肯定会一万个嫌弃的皱起眉头。
而且据她多年与母亲在穿衣打扮上的抗衡,她再晓得不过了,长辈们最是喜欢温婉的连衣裙,修长的外套,亮晶晶的高跟鞋之类,她深恶痛绝的那种服饰了。
自己这幅德行,会不会让李烨夫妻误认为,是个高中没毕业的小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