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易学正此人,长宁可比如今的宋宜晟熟悉。
就在她最初听到方谦提及账簿时,就猜测过,那伪造账簿者,十有八九就是此人。
至此,宋宜晟算是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如果是易学正。
那实在太简单不过。
“三位大人。”长宁开口。
“殿下。”三位主审同时站起来。
既然长宁愿意做主,他们巴不得呢。
“按宋宜晟所说,他是断定这单独的关键一页和刑部的那本账簿是假,而方谦拿出来的这本沾了血迹的账簿才是真。”长宁瞥了宋宜晟一眼,对上郑安侯:“是这个意思么,郑安侯?”
宋宜晟脸色一僵。
长宁的表情,好像就在说他已经不配和她说话,她要找他的主子,郑安侯说话。
宋宜晟深吸一口气,才能止住自己不尽的怒火。
一步一步。
她走到了今天。
从官奴司卑微的奴隶,连他的面都不敢见的小丫头,走到今天,他已经不配和她对话的地步。
“公主说的正是。”郑安侯笑出一口白牙。
他还真得感谢宋宜晟。
若不是宋宜晟当初让罗峰带信给他,写了这样一个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办法,他也不能这么顺利地将事情解决。
没错。
早在宋宜晟进长安之前,他就已经将罗峰派出去追杀易学正。
这个身负奇能的易学正本是个人才,郑安侯舍不得杀了灭口。
本想着养在外面避避风头,日后再用,但如今看来,是非死不可了。
现场他也让罗峰布置好,就做成是近日被杀的假象。
易学正尸体的手中还握着一把钥匙,当地知府很快就能通过正规途径找到易学正的手札,上面详细记载了“一个月前”,有人来找他伪造一份账册的事。
这样,只要过些时日,当地知府将事情报到刑部。
一切便“真相大白”了。
当时,他便夸过宋宜晟这条狗有几分头脑,让罗峰照他信上说的做。
今日果真用上了,还大获全胜。
难怪宋宜晟在狱中一个劲儿叫嚣,只有他才能对付大公主。
宋宜晟是怕郑安侯怕事,不让成明矩配合他在刑部的卷宗里做手脚,而是急着推他出去顶罪。
那样的话,长宁今日早就将这两人一同下狱了。
郑安侯正松口气,长宁就已经笑出声来。
“郑安侯如此笃定,是愿意为宋宜晟作证了?”
郑安侯眉头一皱。
他怎么听,怎么觉得这是一个套。
宋宜晟忙着给他使眼色。
这条老狗。
当时陛下将他下狱时就出卖过他一次,难道还不长记性?
郑安侯挑眉。
他已经错过一次,岂会再错第二次。
即便这是楚长宁的坑,他此刻也只能同宋宜晟站在一起。
“很好。”长宁笑,一拂袖:“三位大人都听到了,郑安侯愿意为宋宜晟的清白作保,一旦宋宜晟定罪,郑安侯必是同谋无疑。”
“哼,殿下此言,简直荒谬。”郑安侯冷笑。
“是吗?那你再仔细看看这关键一页。”长宁将关键一页递到郑安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