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一场雨就是一场寒,她夏衫单薄,自然受凉。\r
“多谢秦妃娘娘。”长宁道。\r
“谢什么,这都是应该的。”秦妃贤淑一笑,也没打听长宁为何穿着宫女的衣服出现在宫道上,还淋着雨。\r
长宁也没说话。\r
良久,她开口。\r
“娘娘怎么在这儿。”\r
“我们娘娘是在这儿等五皇子殿下的,殿下出宫去了,回宫的时候,在这儿就能见上一面。”秦妃身边的宫女道。\r
长宁眼珠动了动。\r
五皇子已经开始上学堂,自然不能像公主一样和母妃住在一起,平时如非节日想入延禧宫,都是要先请旨的。\r
秦妃想见儿子,这途中偶遇倒的确是个好办法。\r
“让长宁见笑了。”秦妃略显羞涩地笑笑。\r
“娘娘是个好母亲。”长宁说。\r
秦妃一怔,幽幽叹道:“姐姐若是还在,一定比我会做母亲。”\r
长宁垂下眉眼。\r
“娘娘,我想知道,当年行刺父皇杀死我母后的刺客,到底是谁?”\r
秦妃正要端盏喝茶,就听茶盖哗啦一抖。\r
她的宫女立刻来给她擦手。\r
“长宁,这桩旧事已经过去十五年了,你问本宫,本宫也不清楚的。”\r
“娘娘当时,是什么位份。”\r
秦妃眼神闪烁。\r
她以侧妃之身入太子府,初封婕妤,有孕晋昭仪。\r
康晋四年诞下五皇子,晋妃位。\r
出事那年,她就已经是秦妃,是延禧宫的一宫之主了。\r
彼时郑贵妃还只是郑淑妃,与她不相上下,这后宫之中,秦妃即便是聋的瞎的,也该对那么大的事有所记忆,怎么可能不清楚。\r
“长宁,那批刺客都已经亡命殿前,陛下深爱先皇后,她的仇,陛下岂会不报。”秦昭宁拉着长宁的手,语重心长地交代:“你还是不要过问这些了。”\r
长宁扬起下巴。\r
“有刺客,便有刺客身后的人,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为人子女,岂能不知杀害我母亲之人姓甚名谁。”长宁盯着秦妃脸色,“除非,这幕后之人,就连父皇也不能轻动。”\r
秦妃慌里慌张起身:“长宁!这话岂能乱说,这江山天下是大楚的,是陛下的,天底下哪有陛下不能动的人,便是从前有,现在也该死了。”\r
长宁猛地抬头。\r
秦妃略显慌张地喝茶,眼神飘忽。\r
从前有。\r
外祖父活着的时候,柳家军声势浩大。\r
若真是外祖父行刺的父皇,即便事败,皇帝也不敢轻举妄动。\r
难怪当夜外祖父突然离开长安奔往边疆,从此以后,十五年里不曾离开边疆半步。\r
原来当年并非什么紧急军情,而是谋反事败,逃离出长安。\r
柳家根基在庆安,又有忠义之名,外祖父更是小心谨慎,父皇也拿他没办法。\r
所以。\r
行刺的事才会不了了之。\r
并非父皇不想为母后报仇,而是当时这仇。\r
没法报。\r
长宁盯着地砖失神。\r
如果一切属实,那柳家,还算冤吗。\r
她腾地站了起来。\r
“殿下!”秦妃唤道,长宁全做没听见闷头就往外跑。\r
“殿下带着伞呐!”秦妃拿着一把伞追到外面,长宁已经没了踪影。\r
“娘娘,您别淋着雨啊。”宫女忙给秦妃撑伞,“瞧那方向,殿下应该是回宫了,您别担心。”\r
秦妃眨了眨眼:“她有不臣之心,我怎能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