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敢徇私枉法,只请父皇允许,重审此案。”长宁叩头。
金雀头的宝石坠子哗啦啦响动,女孩未曾起身,倒是身后的秦太傅三人连连叩头:“恳请陛下重审此案。”
“恳请陛下重审此案!”外面的老臣不知何时进来,跟着拜倒。
郑安侯看着他们一张纸老迈的脸,顿时跌坐在地。
秦家果然是树大根深,不声不响地,秦太傅便请动了这么多的老臣相助。
必定是几日方谦拦驾时说的那番话,让他们意识到柳家一案有冤。
一旦此事定性,他郑安侯绝没有什么好下场,自然,也就不需要畏惧。
何况大公主归来,明显与秦家亲厚。
郑安侯转瞬间明白,大势已去。
他以为羽翼未丰的小丫头,竟不知不觉间,将秦家收拢到麾下,如今突然发难,却是陛下都没法阻挡的洪流。
“好,太傅,就由你来主理,率三司重审此案。”皇帝果然应下。
“多谢陛下恩典。”秦太傅等叩首。
“多谢父皇。”长宁盈盈一拜,站起身。
皇帝却在一瞬脱力。
长宁静静看着,目光微抖。
这件事对于父皇来说,的确是较难承受。
柳家满门已尽数被斩,如今若是成功翻案,就是他此生最大污点。
长宁闭上眼。
错就是错。
父皇的错,也是错。
岂能因为他是受了蒙蔽,就遮遮掩掩,令真相不能大白于天下。
皇帝起身先一步离开。
秦妃上前搀扶,皇帝却甩开她的手,独自回宫。
这边皇帝离席,众妃自然要散。
陈妃第一个起身追上皇帝,抬手去扶,竟然没被甩开,顿时大着胆子道:“陛下来臣妾宫中吧,六皇子昨日新书了一副字,正想请您品鉴呢。”
皇帝冷冰冰瞥她一眼。
陈妃一个激灵,表情有些惶恐,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皇帝已经甩开她的手自己回宫。
“这个时候还不忘邀宠,陈妃娘娘可真是胆大心‘细’啊。”有人娇笑,各自回宫。
陈妃脸色也很难看,意识到自己做了蠢事,只得灰溜溜离开。
另一边郑贵妃看向兄长,郑安侯急忙摇头。
她耐住性子,狠狠瞪了眼长宁,拉着楚乐阳拂袖离开。
“郑安侯,还请你将相关证据如数上缴。”秦公允来到郑安侯身前。
郑安侯咯咯怪笑,撑着站起身。
“秦大人这话说得,当初柳家一案,证据都已经清查,上缴的刑部,本侯又能交出什么,您说是吗康老大人?”郑安侯冷冷回头。
刑部尚书康大人嘴角抽了抽。
这条老狗,竟然还想拖他下水。
“此案当初是郑大人全权负责,结案时所上缴的证据全在刑部封着,我刑部绝无拆动。”康尚书道。
长宁远远听着,鼻间轻哼。
这些顺风倒的老滑头,现在就开始互相推诿了。
她走过来。
“大殿下。”几位老臣退半步躬身。
“不必多礼。”长宁施施然道,转对老太傅屈膝一礼。
“殿下,使不得。”秦太傅连连摆手。
长宁郑重按下他的手:“使得。老太傅不畏权威,公正无私,这是长宁代外祖父柳一战,向老太傅道谢。”
她屈膝标准,谢礼施过,又对秦公允父子颔首。
秦太傅绷直肩膀受下,其后才行君臣之礼,率秦公允父子三人同时拱手对长宁。
长宁也淡然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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